邪黑

小梗,本来是要写邪黑的,但我,卡住了...。等我想好怎么过渡到啪啪啪再说吧((((((
在那张与一切都无关的床上,吴邪得到了关于过去的回忆。
黑瞎子身上有着马兰头的味道,浓烈的香苦味,还有一点柑橘清淡的色调。
是一段段带着焦茶绿色的夏日——
吴邪记得他终于可以离开那院落。冲过天井,再在黑乎乎的响动里向上踩六级台阶,那就好了。赤着脚踩着雨水和石板,跑过河水,跑过小镇,到他最爱的三叔家游乐。那是一个偌大的游乐场,吴邪尽管怀念堂东路角的“神仙丹”,糖果的味道却没有全新的世界来的有意思——要离开一切的教训了。不用闭着嘴一声不吭地吃饭,更不用在玩完后被搓得红通通,还不用念书!
乌镇!
三叔家前有一棵矮矮的桃树,然而没有第二棵一样的了。树上的青桃难吃得发苦,舔一下就得缩上好几回舌头。院旁开满了指甲花,三婶有一小盒香香的红泥,在有客人的时候,就会在指甲上染一些,就是在四月份的时候,采来做的。跨进门槛,除了一张八仙桌和几条凳子,就是堆满了谷物和渌笋的大房间。在饭还没端上来的时候,吴邪喜欢站在凳子上去来回摸桌子混钝的纹路,一点点的木味——有人高价买这张桌子,三婶拒绝了。其实如果是两三百,说不定就卖了。
跑到楼上,是一个养蚕的房间,白色的,有一点丝绸质感,长手长脚地在你手里蠕动,头部又有黑哧哧的毛,吴邪偷偷拿过两条。变成蛾子的时候,全是它的籽和臭味,一房间一房间的难闻,怎么也藏不住,最后不知道被谁扔掉了。再穿过水泥廊,又有一台电视机在小小的客房里,总是只能放两三个频道,还要不断抖动。最后就是三叔三婶的房间,床上有着粉底牡丹的被子。这个房间没什么好玩的,只有些小小红色包装的东西,看起来像是试吃的小牛肉干或是糖果。
但比起这幢乡间随处可见的小楼,泥泞的田间有着无限的幻想。马兰头——黑瞎子身上漫出的味道。把那些绿色的植物抓在手里,热热的温度激发出了饱满的香气,浓郁的就像别在胸前小朵的玉兰。然而田地不总是美妙而无危险的,当你背朝下摔在地里,一双大手将你黏糊糊地抱起来的时候就不那么有趣了。
大多数时间里,采完那些将配着豆腐干一起出现在餐桌上的美味植物——美味黑瞎子之后,还可以跨进邻居的菜园里拔些大蒜。吴邪才七岁,哪里知道该怎么拔?于是只揪下叶子来,白生生的根还留在地里。这样未免也太不尊重别人的劳动了,只好过了一会瘾就被喊开,眼巴巴地等着三叔拔完,在地旁放上一块钱去。
如果这时候太阳还没到头顶,那么回去的路上还可以顺路旁的桑葚吃。只是没人去打理它,味道也是淡淡酸酸的,搞不好还会顺到花花绿绿的毛虫。中饭通常就是所见,一盆清炒蒜苗,渌笋干冬瓜汤,马兰头拌豆腐干。运气好的时候,门前的小河里可以捞到一些河虾,虽然没有饱满的虾黄和抱子虾,却很活络鲜美。饭后是一盘腌的青桃,比起之前那种昏厥的苦味,柔和而酸甜。
下午就可以把黄背心脱掉,曝着背脊去采桑葚。矮矮的桑树一大片一大片的连在一起,长时间的弯腰会直不起来,但是边采边偷吃的乐趣实在是无穷。吴邪通常不被允许这么做,大人们和他说桑葚得洗了再吃,但如果小心不要让它染紫了嘴,不会被发现的。所以也并不是他手脚慢,只是偷吃了太多。比吴邪巴掌大得多的桑叶,如果你不害怕“虫子有毒”的吓唬,把脸贴在桑叶上又张开眼睛,绿色的世界就是顺着脊梁跑下的汗滴。
当汗水融化了田埂,太阳慢慢躺下,就是离那棵青桃树越来越近的时刻了。吴邪的篮子里一半是桑葚,还有就是蛐蛐草,西瓜虫,稻草编的宝剑。晚上可以吃酸梅汤,也可以是桑葚。青菜炒豆腐皮,他还从没有吃过青菜。到吴邪九岁,三叔添置了冰箱之后又有凉拌豆腐可吃。上荤菜的时候,阿搞总眼巴巴地望着,等着一块骨头福至心灵。阿搞真正的名字是阿黄,就好像黑瞎子真正的名字是齐河一样,但吴邪从不叫那个名字。黄代表黄狗,河代表热河。三叔总是把骨头扔的很远,三婶扔在脚边而看阿搞过来拱那块骨头。吴邪喜欢夹着骨头去逗阿搞,结果被一口咬住筷子,一人一狗都遭到了无情的呵斥。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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